實在的,對我來說,姐姐真的給我很深的記憶。
不過我也還是要繼續談談我的家人,因為他們塑造了我。
你一睇我阿媽後生時,你就知佢唔簡單
我的媽媽對我的成長也很重要,她在很多方面也給我們幾兄妹樹立了極好的榜樣。
我記得我年幼時期住在土瓜灣,媽媽則在天光道官立小學上午校任教。當時媽媽早上上班前,則會送我上幼稚園。我就讀的是位於靠背壠道的瑞芳幼稚園(現在已變成車房)。我印象很深。當時我每天總要等媽媽接放學,而我總是有具體的仰望目標。因為我坐的位置很特別,只要我抬頭「仰望」,就能從天窗看到天光道官小。這使我可以常常想著放學。
我媽媽說,我年小時她,因為家中經濟尚未太穩定的緣故,她要在工餘時替人補習。其實在我幾兄妹長大的過程中,媽媽都負擔了家中的經濟。就算現在,當我們全家人專注在教會或其他事工上服事時,她都是我們經濟上的支柱。我想大約好幾年前,有一位不太友善的牧師,在台上曾暗示台下的聽眾要脫離母親的幫助。我想他不太認識全家事主的好處和甜蜜。是的,我媽媽從不跟我們計較甚麼,在家中,除了我除年幼的妹妹外,應該她是最慷慨的。
聽媽媽說,她的家族原本在本地都是「有頭有面」的。只是她爸爸是一個典型的二世祖,把家當全敗了。(姐姐在她家中是佣人/養女,大家應可猜想當時我媽媽的家底。但可惜的是,她應該未出世。)後來我的外祖父先過世,外早母也回鄉去了,結果我媽媽就跟著我的太婆和媽媽的姑姐(因為媽媽的姑姐一直沒有出嫁,所以她不要我們按輩份叫她「姑婆」,而要求我們把她提升一輩,稱她為「姑太」)。外祖母應該是很虔誠的基督徒,「姑太」也很熱心在教會中,所以媽媽也一直在教會中成長。其實媽媽真的很厲害。姑太當時是教師吧,也是家中的經濟支柱,媽媽在某程度上也是寄人籬下的。但當她升中時,她居然瞞著姑太考進了當時的貴族學校--瑪利諾書院(香港那邊的瑪利諾,即今日的瑪利曼前身)。媽媽這樣做好像有一點跟姑太鬥氣的精況吧。所以,今日媽媽很多的好朋友,都是那是的中學同學,她們現在也常聚頭。我們小孩時也參加不少這些聚會。我的爸爸戲稱這是「老女」(old girls)聚會。現在我也越來越珍惜中、小學同學聚舊的時間,因為我也明白這是甚麼心態。
媽媽說她在同學中是最窮的。(可以想像)也因為她是在瑪利諾,所以到現在也還是對一些禮儀方面的事、我們「講英文的方法和文法」很是注意和在意。
媽媽在家中很是有權威。原則上,我年輕時爸爸在家中並不十分「掌權」,一切都是媽媽出面處理,包括體罰。(我得說,在我過去的經歷上,適當而有效的體罰是必要的。箴言告訴我們:「不可不管教孩童;你用杖打他,他必不至於死。你要用杖打他,就可以救他的靈魂免下陰間。」(箴廿三13-14)今日很多人說的不可體罰,只是把某些體罰而引出的「特殊情況」放大而否定必要的紀律。我們那一代有那一些人是沒有經歷體罰的呢?在體罰後痛恨大人的是普遍情況還是少數情況?濫用體罰是多數情況還是少數情況?今日很多人不懂得適當而有效的體罰,就是因為有很多錯誤的觀念和沒有被適當地體罰所致。或許你不同意我,但這是我的經歷與想法。或許今日我們對每一件事都慣性地懷疑,結果很多原本是美好的事也被懷疑吧。)如果爸爸出手打,那就一定是「很大鑊」的了。在我的記憶中,爸爸出手的次數只有兩次。但媽媽是很有原則的體罰。她在學校用的「大間尺」(長兩尺闊一又四份三吋那些),就是用作打手板和屁股用的。我曾經自作聰明把書墊在褲內,怎會逃得過媽媽的魔掌?結果是打手板結局收場。
我不敢說我今天是甚麼人物,但「打」得其所是有一定好處的。結果我是很小心不要犯錯的人。
媽媽曾說,很討厭作為「牧師娘」(師母),而且足有十年的時間。後來神才改變了她,讓她慢慢的愛上成為師母,甚至今天也在打理教會。原因是我爸爸在我中三那年決定離開政府,全時間在教會事奉。這對我們家庭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轉變。
最大的改變是經濟上的。當時我的爸爸和媽媽兩人的收入也算不錯,再加上我們三兄妹,和家中的外婆。而且爸爸是長子,對他家庭也應該有一定責任吧。當時爸爸放棄高薪厚職(最重要的是退休金,現在我們看媽媽吃長糧,真的是羡慕不已),在教會中好像領一份不太高的薪金吧。媽媽曾說,當時本來可以開始「落街就搭的士」的生活,結果大家都「打回原形」。但神真的是信實和供應的。在我爸爸決心服事以後,媽媽竟在很短的時間經歷很多次的升職,甚至她的收入竟可填補爸爸所「損失」的。這真是神的恩典。這也使我心中有一個很強的烙印,神會為服事祂的人負責。當然,我更學到一件事:要娶有錢女做太太,或者要娶一個懂賺錢的太太。這幾成了我的人生哲學。(後來更補充:要「靚」的、能賺錢的太太。)
不過媽媽在這麼多年中,在教會真的是「教會之母」。她並不是在信仰知識上很出眾的人(因為她要給他丈夫面子,我認為是這樣。因為他們一同在桑安柱牧師的「培靈學院」受了多年造就),但她卻是在屬靈的事上很有智慧和忍耐的人。相對我和我爸爸的急性子,她代禱的能力和作為旁觀者的冷靜,很多時成為我們的鼓勵。他不像我好友潘文信牧師的母親一樣是教會的台柱,但她卻是扮演安慰者、聆聽者和代禱者的角色。甚至直到今日,我外出到國外主領各項大小聚會,很多時她也是同行為我代禱一樣。所以,上面說過,曾有人批評我是"ma-ma boy",感謝神給我這麼好的媽媽,這是沒有母親作為代禱者的人所不能領受的福氣。她曾經作為很多政府小學(不是小的和沒名氣的)校長,被認可是有管理能力的人--事實上,在年輕時,她也是很「火爆」的人(曾經有一次,在中學時,她責罵我:「看你的臭脾氣!」我的回應是:「多謝你兩公婆遺傳給我!」很多年以後,她說她真的反省,也真的改變了),然而今日卻在我們的成長中成為安慰、聆聽和代禱者。到今日我們仍然在各樣的艱難中繼續服事,也因為媽媽這方面的能耐。雖然現在已經「四張嘢」,但我不羞恥的說:「媽媽!我愛您!」
校長時代的媽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