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南角道時代的「肉」照

已成為「小築」的舊居

舊居對面的樂善堂小學

從寨城公園(前九龍城寨)影南角道,可見舊居在右邊,樂善堂在左邊。
既然楊天恩(不知為何,我從來不叫他的英文名Timothy)要繼續努力寫「家」系列,那我就繼續寫我在小學前的生活吧!我是在港島區的贊育醫院出生的,按媽媽的講法,這是一間專門用來「生仔」的醫院。雖然最近有新聞指這醫院三十年前曾將一對男嬰錯配,不過我相信當日我應該沒有被錯配的,只要看一看我的膚色就曉得了。
我出生後至六歲前,我一直都是住在九龍城的南角道面向城寨的一個兩面單邊的房間,由於記憶有點模糊,我相信是大約一百呎左右的那一類唐樓房間。這個房間是我人生最早六年渡過的地方,我出生前由爸媽與祖母共住,後來就加上我,直至三個妹妹出生一家七口都住在這裡。現在回想起來,七個人住在一個這樣細小的房間裡,那時完全沒有感到有甚麼大不了,我亦相信在當時是十分普通的一件事情。相對於今天的香港,若我一家住在昔日那種房間,相信我們九成有機會上時事節目,讓主持人訪問我家人對居住環境有何看法,然後還會請來某社工或某議員來控訴政府一番。
為何我會住在南角道?其實很簡單,因為爸爸在當時的七喜酒樓做師傅,南角樓只與酒樓相隔數條街而已。我對住在南角道的日子蠻有印象的,還記得每一天的暑假我都是要去「避暑」。所謂「避暑」並不是要去甚麼北方清涼之地,只是每天中午時分由媽媽與嫲嫲率領我與妹妹往七喜酒樓「嘆冷氣」罷了。因為爸爸是酒樓的師傅,除了老闆之外,總不會有甚麼人敢我們此一行徑說三道四的。況且,我們幾位小朋友還為酒樓員工提供了逗小孩的娛樂呢!在那些日子,總之到了日落時分,一家大小又浩浩蕩蕩地由酒樓步行返回南角道的房間,「避暑」活動又告大功告成。
還記得小時候已常被家人指我十分頑皮,總之是家裡一名「坐唔定」的反斗星。雖然我看似不乖,但有一件我當日常引以為傲的事情,就是我的媽媽常稱讚我在剪髮時不但不會哭,更會乖乖的坐好。每當我的表哥來到家裡的時候,總愛告訴他這一點,但那時已近三十歲的表哥實懶得理我。其實我喜愛剪髮的原因很簡單,因為那時候的街頭理髮舖總會放著大量過期漫畫讓等候的小朋友看,現在已記不起自己看過甚麼,總之我就是為了看這些漫畫而乖乖坐著呢。有些時候,由於看漫畫看等津津有味,內心其實盼望理髮師傅慢慢來,讓我可以多看一回呢!
說到剪髮,我還記得那時候我是往家裡對面的路邊剪的。那裡有一幅很大的圍牆,沿著牆邊就有剪髮的舖頭。早幾天我順道去了南角道一次,發現腦海裡當日的那幅牆應該是樂善堂的外牆,但現今已再沒有甚麼理髮舖了。至於我的舊居,很可惜地,已變成了了「小築」之地。香港人很明白甚麼是「小築」,或者「別墅」,這都是時租酒店煙花之地。看現以前的家成了這樣地方,心中真有點悵然若失。雖然那裡並非由我所擁有,亦非祖宗留下來的地方,但就只因初生之時曾留下足跡,心裡總有點希望那地方不要太差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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